订单式人才培养与“中文+职业技能”教育融合发展的调研分析和可行性路径探究
摘 要 基于对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的调研分析，探索将其引入“中文+职业技能”教育领域，并研究提出融合发展的路径方法，即以高质量发展为生命线，在转变观念、校企合作、学科基础、特色优势、师资力量等方面，拓展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与国际中文教育、职业技能教育的深度融合，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所需的高质量人才培养提供模式革新和有力支撑。
关键词中文+职业技能；订单式；国际中文教育；人才培养；高质量发展
随着我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快速发展，深化国际中文教育和职业教育的深度融合，大力提升中文技能型人才素质，日益成为业界研究探讨的重点和热点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目标任务，《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进一步明确要“把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这为职业教育、“中文+职业技能”教育改革和发展指明了方向。面对新时期教育高质量发展要求，有必要充分发挥订单式“以需求为导向”“项目化教学”“个性化培养”等特色优势，创新实施“中文+职业技能”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实现国际中文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创新发展，更好地服务中国企业“走出去”战略。
一、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与高质量人才培养目标的高度适配
“订单教育”理念于21世纪初在国内开始出现，随后订单式人才培养在高职院校得到迅猛发展，围绕培养方式、特征、实施过程、创新发展等开展的研究和实践逐渐增多，一定程度上契合了新时期职业教育、“中文+职业技能”教育以及普通高校、职业院校深度拓展的发展需求。
（一）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新阶段
2019年，教育部、财政部印发的《关于实施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的意见》提出，“要集中力量建设一批引领改革、支撑发展、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高职学校和专业群，带动职业教育持续深化改革，加强内涵建设，实现高质量发展”。这为职业教育改革和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新时代职业教育无论是国家政策层面的大力扶持，还是高素质技能人才的实际需求，都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利好局面。高等职业教育应借势寻求新的突破，进一步倡导树立订单式人才培养特色，实现人才培养的提质增效。
（二）“中文+职业技能”教育的新要求
2020年，教育部等九部门首次提出“推进‘中文+职业技能’项目，助力中国职业教育走出去，提升国际影响力”。次年，又提出“发展‘中文+职业技能’教育，鼓励国内职业教育机构、中资企业参与国际中文教育，促进职业技能与国际中文教育‘走出去’融合发展，推动各国经济发展和民心相通”。随后的教育改革和发展实践也直接证明了“‘中文+职业技能’教育正成为当前国际中文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方向”，这些都为构建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和职业教育融合发展开启了新的路径。（5页完，下接6页）
（三）普通高等院校深度发展的新命题
随着“走出去”企业对高质量人才需求的日益增长，相应的培养供给成为现阶段普通高校、职业院校的重要任务之一，特别是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建设被视为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和实现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核心突破点。“截至2025年6月20日，已有87所高职院校升格为职业本科院校，规模逐步扩大。相关院校的专业调整成为必然，如山东财经大学在国际教育学院等部分院系探索本科教育转型，结合企业发展需求调整专业设置、教学内容，优化教学模式，更加注重培养学生的专业知识和实践能力。 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文+职业技能”教育有必要作进一步的革新探索，积极引入订单式教育理念及其人才培养模式，更好地适应社会变化和发展，服务经济社会进步。
二、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核心要素的调查分析
探讨将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引入“中文+职业技能”教育领域，需要根据该模式存在的优势和不足开展科学性、合理化的分析、借鉴。对此，笔者确定了“实践要素、企业角色、师资力量、课程设置、学校定位”等核心问题，选取山东职业学院、潍坊职业学院、济南护理职业学院等5所开设订单班的高职院校开展了广泛的问卷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122份，收回有效问卷88份。通过调查分析，可以发现“订单式”在人才培养方面的特色优势及存在的问题，为“中文+职业技能”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
（一）订单式人才培养“实践要素”的调查分析
实践性是提升学生职业技能和就业竞争力的关键要素，在订单式人才培养中具有重要意义。但是，目前学校开设的实践课类型和职业需求的实践类型，还有不衔接、不一致的地方，如表1所示。可以看出，“企业实习”在学校课程设置和职业需求中都占有较大比重，就职业需求而言，“项目合作”提供的是更贴近实际的工作实践和技能锻炼，更受到学习者的青睐。相比之下，模拟训练往往难以完全还原真实岗位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可能是造成对比差异的重要原因。
（二）订单式人才培养“企业角色”的调查分析
在订单式人才培养中，企业可以提供实习岗位、培训资源，参与课程设计、职业规划指导等，对于提升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从表2看，提升企业的参与度，要明确学校和企业各自目标和权益，通过建立学校和企业双主体管理机制，使双方全面深入方案制定、过程监管、效用评估等教学育人的全过程、各领域。
（三）订单式人才培养“师资力量”的调查分析
订单式人才培养需要配置既具备扎实的理论基础、学科知识，又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和较强沟通协作能力的“双师型”优秀教师。但在实际教学中，“双师型”教师严重缺乏。从表3可见，企业和学校对参与“双师型”教师培养的积极性不高，“双师型”教师的认定和评价标准不明确，教师自身对“双师型”身份的认同度不高，以及在职（6页完，下接7页）称评定、绩效考核等方面缺乏政策倾斜和工作支持等，都是造成“双师型”人才短缺的重要影响因素。
（四）订单式人才培养“课程设置”的调查分析
订单式人才培养的具体落脚点是课程设置，影响课程设置的因素相对比较复杂，可以从理论基础、实践技能、企业需求、职业素养、创新能力、学生兴趣与特长等方面进行调查对比和分析。通过调查（表4）可知，订单式人才培养的课程设置影响要素占比由高到低为：实践技能＞企业需求＞学生兴趣与特长＞理论基础＞职业素养＞创新能力，调查对象普遍看重课程实践性、与市场需求的对接程度，以及学生自身的兴趣特长等。
（五）订单式人才培养“学校定位”的调查分析
高等职业院校作为订单式人才培养的重要主体之一，在提供教学资源和师资、设计和制定课程、学生日常管理、学生表现和成果评估、与企业沟通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调查（见表5）可知，相较而言，调查对象对学校资源提供、课程设置、实践锻炼等方面期待较多。由此可见，目前无论是在思想观念，还是具体的教育模式、工作环节等，订单式人才培养仍然存在一些亟待改进的地方：一是国际中文教育和职业教育融合不够紧密。“‘中文+职业教育’的新形态成为‘一带一路’背景下国际中文教育与职业教育‘协同出海’的重要航道”。订单式人才培养在以需求为导向的人才培养方面具有明显优势，但在培养内容和过程中，学科、技能融合的范畴，内容以及方式等还存在不明确、不畅通等问题。二是人才培养与特色资源的结合不够充分。订单式人才培养的人才需求与高校、高职特色资源的结合还不够紧密，培养方案、教学方式还未充分体现个性化，基于实践教学基础上的技能化培养还不够明显，培养质量有待进一步提升。三是教育培养与就业的统筹保障不够协同。校企同向发力还欠缺精准性，管理保障机制还不健全，人才供需还存在错位、失位的地方，“企业招不到人”“学习者找不到工作”等问题还一定程度存在。高质量发展背景下的订单式人才培养，要实现由“量”到“质”的语境转型，实现人才培养供给“从符合性质量、适用性质量上升到满意性质量的跨越”，就必须解决发展过程中的各种阻碍因素，寻求创新发展之道。
三、“中文+职业技能”订单式人才培养发展路径及建议
（一）转变传统观念，突出融合发展
“中文+职业技能”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下，学习者的最终目的是“中文”和“职业技能”双重能力的提升，由此，人才培养必须转变思想观念，既要立足职业教育的实践性、实用性强的特点，进一步明确职业导向，提升职业素养，又要发挥订单式培养优势，如以需求为导向、校企共治互补、项目化教学、个性化培养等，打破传统学科之间的壁垒，突出语言学习的职业针对性，进一步融合语言知识与职业技能，切实培养符合市场需求的实用型、技能型高素质人才。
（二）加强校企合作，协同精准发力
“中文+职业技能”订单式培养教育具有职业与教育、学校与企业、工作与学习的跨界属性，这就必然要求不同主体参与其中，各负其责，强化合作配合，共同营造协同育人的良好氛围。具体而言，学校和企业应选择实用型特色化专业，如山东财经大学国际贸易，山东职业学院铁道机车、城市轨道，济南护理学院医学影像（7页完，下接8页）等，通过建立“双主体”管理机制，将校企共育贯穿于招生、培养、就业各个环节，通过培养方案共立、课程资源共享、实践基地共用等，强化互动互通，确保教学内容与企业需求协同一致、目标同向。
（三）夯实学科基础，注重技能培养
坚持把实践技能作为重要导向，建立涵盖课程、教材、学习平台等在内的学科体系和教学资源。课程设置方面，有效整合包括中文学习和技能培训双向的优质课程资源，使校企双方在“实践”供需方面尽量协调一致，紧密衔接，以满足学习者的多样化需求。教材开发方面，增加启发性、情景化的教学内容，强化语言和技能的融合渗透，融专业知识、职业素养、专业技能为一体。学习平台建设方面，语言教学和技能培训并举，加大实践教学、技能培训比重，注重技能培养，提升学习者对工作环境的适应能力，既要“语言通”又要“技能精”。
（四）体现特色优势，突出个性差异
因生源、知识背景、基本素养等的差异化，学习者个体存在明显不同，需以学习者为中心，根据其差异化，制订个性化的培养方案，实施共性化培养的同时，灵活开展差异化教学、评价等，体现个性化特色，构建与“中文+职业技能”教育相适应的学习培养生态。另外，紧贴市场需求，根据企业发展趋势和人才需求，实施密切跟踪、综合研判，定期优化调整人才培养方案，建立动态调整机制，确保教学内容的前瞻性和实用性。
（五）增强师资力量，彰显数字赋能
密切结合国际中文教育和职业教育面临的新形势、新特征，进一步加强教师队伍建设，形成中文教师和专业技能教师共同组成、专业互补、能力互促的复合多元“双师型”师资队伍，推动“国际中文教育教师既要做优秀的‘匠人’，也要做杰出的学者”。此外，还要顺应数字技术发展，有效整合社会服务资源，以企业的用人需求和用人环境创新数字化、信息化场景，不断创新教学形式、优化教学内容、完善教学评价，提升教师队伍数字素养，为“中文+职业技能”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的优化升级提供坚实保障。
四、结束语
“中文+职业教育”是国际中文教育适应新形势、新发展方向的一种新的业态形式，目前在理论和实践层面都得到了一定的探索和发展，但通过调查分析发现，国际中文教育和职业教育的融合、人才培养与特色资源的结合、教育培养与就业统筹保障的契合等方面还存在诸多问题，成为阻碍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本文提出要充分引入并借鉴订单式个性化、特色化培养优势，实现与“中文+职业技能”教育的深度融合，在思想观念、校企合作、师资力量等方面进一步转变和优化，从而更加精准地对接企业国际化发展对复合型人才的迫切需求，提升国际中文人才在跨国环境中的沟通效能和职业竞争力。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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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教育部等九部门关于印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的通知［EB/OL］.（2020-09-23）［2025-05-23］.http：//www.moe.gov.cn/srcsite/A07/zcs_zhgg/202009/t20200929_492299.html.
［3］关于政协第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四次会议第2624号（教育类091号）提案答复的函［EB/OL］.（2021-10-15）［2025-05-23］.http：//www.moe.gov.cn/jyb_xxgk/xxgk_jyta/yuhe/202111/t20211104_57770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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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 教育部语合中心2022年国际中文教育研究课题一般项目“特色类高校‘中文+职业教育’订单式人才培养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2YH53C，主持人：齐瑞霞）资助。
作者简介：
齐瑞霞（1975—），女，汉族，内蒙古乌海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职业教育研究。孟祥芳（1982—），女，汉族，山东威海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职业教育研究。张伟平（1980—），女，汉族，山东潍坊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职业教育研究。